位于豆腐池胡同15号,是一座民国时期的小型民居建筑。
1918年杨昌济(怀忠)被校长蔡元培聘为北京大学教授,全家从湖南迁居至此,当时为豆腐池9号,大门上挂“板仓杨寓”的铜制门牌。此院是一座不太规则的两进院落,坐北朝南,南北长约30米,东西宽12米。如意大门一间在院子西南侧,硬山顶合瓦皮条脊。一进院有倒座房三间、北房三间、东厢房三间,均为硬山合瓦清水脊。西厢房已改建。北房三间为杨昌济先生自己居住,东厢房三间为女儿杨开慧所住。后院有后罩房四间,为其他家属居住。
1918年8月,毛泽东和一批留法勤工俭学的湖南籍青年到京,与蔡和森暂住到这院南房靠近大门的房间里。不久由于来京的新民学会的会员居住分散,不便开展活动,在景山东街吉安所左巷8号租了三间房,会员们集居一处。
该处为毛泽东青年时代在北京的第一个居所,具有一定的保护价值。1984年1月10日公布为东城区文物保护单位。
豆腐池胡同属东城区安定门地区,在宝钞胡同内,呈东西走向,自东向西沟通宝钞胡同与旧鼓楼大街,全长470余米,南侧与钟楼湾胡同相通,北侧与赵府街相通。
胡同原以赵府街为界分为两段,明代,称东段为“豆腐陈胡同”,因胡同内有一陈姓豆腐作坊而得名;西段名称不详。清乾隆时,东段称“豆腐池胡同”,或因“陈”、“池”音转,或因豆腐房易主,不得而知;西段称“清净寺”,因胡同内有一座清净寺而得名。宣统时,胡同东段称“豆腐池”,西段称“娘娘庙”;光绪年间已将“清净寺”改建为“宏恩观”,俗称“娘娘庙”,胡同因之而得名。1947年,胡同东段称“豆腐池胡同”,西段称“娘娘庙胡同”;1965年整顿地名时,将“娘娘庙胡同”并入“豆腐池胡同”;“文化大革命”中一度改称“朝红胡同”,后复称“豆腐池胡同”。
豆腐池胡同15号,旧时的门牌是豆腐池9号,在胡同中段北侧,是一座坐北朝南的二进四合院,占地面积为455平方米,有房屋16间半,包括街门一间,建筑面积237平方米。具体格局是:街门为如意门,建在“巽”位;外院有南房三间、北房三间、西厢房三间、东厢房两间;里院有北房四间,灰顶平台房半间。
杨昌济先生在北京大学任教时居住在此,街门上挂有“板仓杨寓”铜牌。杨先生及夫人住外院,其子杨开智住里院。外院北房为居室,一明两暗,中间明间为堂屋,杨昌济夫妇住东里间,其女儿杨开慧住西里间;南房隔成两明一暗,西边的两间为明间,作为客厅;东边的一间为暗间,供客人临时居住。毛泽东第一次来京时,与蔡和森曾在南房的暗间住了约一个多月的时间。
1920年1月17日,杨昌济先生在北京与世长辞,享年49岁。杨昌济先生在临终之时,给自己的好朋友、时任广州军政府秘书长、南北议和代表的章士钊写信,力荐毛泽东与蔡和森。信中写道:“毛蔡二君,当代英才,望善视之!”“吾郑重语君,毛蔡二子海内人才,前程远大。君不言救国则已,救国必先重二子。”
先生为国举贤,不遗余力,不愧为毛泽东的恩师。
杨昌济先生病逝之时,毛泽东因“驱张运动”正在北京,自然尽力帮助料理恩师的后事。1月25日上午8时,杨昌济先生追悼会在宣武门外法源寺举行。2月中旬,杨昌济先生的灵柩在其夫人向振熙、儿子杨开智、女儿杨开慧等人的护送下,离开了北京,返回湖南长沙板仓。先生魂归故里,其家人也从此离开了豆腐池9号的“板仓杨寓”。
1984年,豆腐池胡同15号作为“杨昌济故居”被公布为东城区文物保护单位。
杨昌济(1871-1920),哲学家,教育家,字怀忠,号华生,晚年又号板仓老人,湖南长沙人。
杨昌济出身于书香门第,自幼跟随父亲读书,光绪十五年(1889年)考中邑庠生,即:秀才。后曾多次赴乡试,皆未中举人,功名止于秀才。光绪二十四年,杨昌济在岳麓书院读书之时,积极投身于湖南维新运动,参加南学会和不缠足会等;戊戌变法失败后,隐居在乡村,以教书为业。光绪二十九年,杨昌济入弘文学校速成师范科,后转入普通科,结业后考入日本东京高等师范学校。宣统元年(1909年),杨昌济又考入英国爱丁堡大学文科,专修哲学;1912年毕业,获文学学士学位,后赴法国考察教育。
1912年春,杨昌济回国,先后在湖南高等师范学校、省立第四师范学校、第一师范学校、湖南商业学校、第一中等学校任教。
1917年,章士钊出任北京大学教授,向校长蔡元培举荐杨昌济,杨昌济应聘任北京大学文科哲学教授,讲授论理学。1919年,杨昌济与同人发起组织北大哲学研究会,著有《治生篇》、《劝学篇》、《伦理学之根本问题》、《各种伦理主义之略述及概评等》。
杨昌济与毛泽东的师生之谊始于湖南第一师范学校。毛泽东回忆:“给我印象最深的教员是杨昌济,他是从英国回来的留学生,后来我同他的生活有密切的关系。他教伦理学,是个唯心主义者,一个道德高尚的人。他对自己的伦理学有强烈信仰,努力鼓励学生立志做有益于社会的正大光明的人。我在他的影响之下,读了蔡元培译的一本伦理学的书。我受到这本书的启发,写了一篇题为《心之力》的文章。那时我是一个唯心主义者,杨昌济老师从他的唯心主义观点出发,高度赞赏我的那篇文章。他给了我一百分。”
毛泽东称赞他的这位老师“弘通广大,最所佩服”;杨昌济评价他的这位学生“资质俊秀若此,殊为难得”。
后来,他们都离开了湖南第一师范学校,师生之谊不但继续保留,而且得到升华。1918年8月,毛泽东第一次来到北京,最初的落脚点便是豆腐池的“板仓杨寓”;杨昌济又把毛泽东介绍给李大钊,使毛泽东成了北京大学图书馆的助理员,进入一个新的学习领地。毛泽东回忆:“在那些来阅览的人当中,我认出了一些有名的新文化运动头面人物的名字,如傅斯年、罗家伦等,我对他们极有兴趣……我参加了哲学会和新闻学会,为的是能够在北大旁听。”
刘昂先生在《浩气贯天地 风雨送征船——缅怀蔡和森同志》一文中写道:“毛泽东、蔡和森同志一方面积极为组织赴法勤工俭学而奔走,一面如饥似渴地探索当时世界的新思潮、新学说,努力追求改造中国的革命道路。”
毛泽东第一次来北京,虽然只有近八个月的时间,但古都北京给他留下深刻而美好的印象:“北海上还结着坚冰的时候,我看到了洁白的梅花盛开。我看到杨柳倒垂在北海上,枝头悬挂着晶莹的冰柱,因而想起唐朝诗人岑参咏北海冬树挂珠的诗句:‘千树万树梨花开’。北京数不尽的树木激起了我的惊叹和赞美。”“也是在这里,我遇见而且爱上了杨开慧。”
1920年冬,毛泽东、杨开慧喜结连理。
杨昌济先生作为教育家,应该为培养出“千古骄杨”的女儿和“世纪伟人”的学生而含笑九泉,彪炳史册!